I was there: Coachella 2011 (Day 3)

經過地獄般的第一天以及圓夢的第二天，第三天早上醒來有種不真實感。比起剛到的週四和週五，週日的清晨不知為什麼要暖活許多，前晚圍的圍巾已經在睡夢中扯落，在睡袋裡狂冒汗。吃了早餐一樣到Hyandai tent報到，在多數愛團都集中在D2下今天第一場有興趣的演出要到1點10分的Twin Shadow（第一天的Pains of Being Pure at Heart強力推薦，果然非常有indie團喜歡互相打片的特質），於是整個人便懶洋洋地窩在Hyandai tent的沙發上，看看FB上上網發呆，順便聽隔壁的老外宣稱今天Kayne West結束或差不多時段有可能會有神秘場（這件事完全證明謠言的可怕。早上10點老外說他猜Daft Punk會出現當神秘場，下午6點我已經聽至少3個不同的人說當天晚上會有神秘演出，陣容從Grizzly Bear到Daft Punk都有可能），放空的過程中手機一口氣從2%充電到100%。12點多我到隔壁的路上滑冰場看Coachella紀念品大拍賣（主辦單位把過去10年的紀念衣服全部拿出來拍賣，T-Shirt一件5鎂，帽T一件10鎂，一整個便宜到哭爸），抓了兩件衣服丟回帳棚，喝瓶啤酒就準備進場。

結果稍早的不真實感還真不是蓋的，Twin Shadow聽了一點感覺都沒有，聽了大概20分鐘就決定閃人，連聽了什麼都不知道。最後一天每個人都懶懶的，放眼望去坐著或倒在草地上睡覺的人明顯比前2天要多許多。去唱片行晃一圈也沒看到有興趣想要簽名的團，乾脆一樣吃個pizza，直接等2點鐘的Delorean。

在第一天的Cut Copy之後，Delorean的舞曲搖滾說實在真的不是特別吸引人。該怎麼說，這團給人一種很公式的感覺，每首歌的開頭、轉折、最後的爆發其實大同小異，加上主唱唱腔一整個讓我想起前一天失望的The Radio Dept.，聽到最後其實覺得50分鐘真的太長，大概20分鐘、5首歌會是比較蘇湖的長度。有些部分是不錯，但要說留下什麼印象真的有點勉強。


瞧瞧，連主唱造型都跟Win Butler有點像

Delorean之後我繼續留在Mojave等接著的OFF!。傳說中這傢伙是硬蕊龐克的新救星，從比Titus Andronicus更爆血管的唱法、嘶吼到不成歌型的嗓音、每首1到2分鐘的歌曲長度，一整個標榜不把你的耳朵搞到出血不善罷干休。聽了3首歌，摸摸鼻子決定離開。只能說這種比punk還punk的玩意真的不是我的菜，主唱唱歌一句都聽不出來在幹嘛唱一唱又很喜歡聊政治，再度想念起前一天晚上的Wire。老人家還是老人家。

溜出OFF!，我當機立斷跑到隔壁棚聽這次唯一一個DJ團：Sahara Tent的Caspa。稍早聽Niloo說他現場很猛，聽了果然是真才實料。Caspa玩的是現在當紅的Dubstep，但他的音樂沒有Dubstep那種超級重低音的壓迫感，舞曲本身風格一直變化（我沒聽電音所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啥），加上Sahara Tent的超高級雷射效果搞得連我這種舞殘都想扭個2下。比較好玩的是除了Caspa本身在台上玩mix，現場還有另外一個rapper一邊跳舞一邊rap一邊把場子炒得把熱（一直到Niloo講解前我還誤以為他就是Caspa），45分鐘（他是3點到4點，但一整個倒彈的OFF!已經吃掉了15分鐘）就在嗨到翻裡頭過去。
 

雖然是個胖小子，但不是很流線的的Caspa

 

想像這樣連嗨三天，不嗑藥應該會死吧

4點Caspa結束，吃個簡單的午餐（不好意思，就算1片Pizza要6鎂也阻止不了我要吃飽的決心。不然上班領薪水是用來幹嘛的）、買瓶開特力（開特力是生命的活水）、下一站便是晃到Outdoor Theatre聽Jimmy Eat World。會聽這場一方面是N年前似乎自己稍微喜歡過他們，一方面也是因為第三天實在沒幾場是我會有興趣的表演。結論是小時候的品味跟長大後真的差很多，整場演出我幾乎沒有一點點爽，只有一個感覺：”幹，死老美。”或許他們有頗多粉絲，但我真的完全無感，聽起來就是一整個那種陽光美國大男孩的車庫搖滾（我一直想到Blink 182，這肯定不是件好事），卻抓不到多少真正的爽快。現場的聽眾倒是很嗨，一邊聽一邊把人丟來丟去順便玩人體碰碰車（我也不知道這應該叫啥，就是人群會自動空出一個圓形的小型區域，然後一堆人會跑進去裡面不停的奔跑碰撞，被撞到旁邊圍觀的人會再把他們推進去繼續撞。很白癡我知道）。大概Jimmy Eat World有配備智缺靈氣，接近演出的人智商會自動去掉百位數？
 

不知道該算嗨還是自嗨的Jimmy Eat World

看著這畫面我肚子都餓了

Jimmy Eat World完是當天的少數亮點：Best Coast。其實就音樂本身而言，Best Coast並不算真的特別：感覺就是濃濃復古風的海灘搖滾扣掉轟隆隆的吉他，但爽快簡單又美好的音樂跟歌詞、接近黃昏舒服的天氣（第2和第3天Coachella的晚間不知道為什麼舒服很多，涼風徐徐水波不興。喔對我忘了我在沙漠，根本連水都沒有，周圍的比基尼感覺比較像是涼風徐徐乳波不興），加上主唱Bethany Cosentino紮實的唱功（她們的現場簡直是CD的完全複製，我有一瞬間還以為我在聽對嘴）和一整個很好玩的中場碎嘴垃圾話（"我今天晚上會跟Kayne West同台............沒拉我在做夢。Kayne如果你有聽到，我超愛你的請讓我跟你同台，我可以當合音小天使"、"我知道我真的應該多練習講垃圾話，我覺得我講得很糟"），讓這個少女思春團莫名地可愛而且吸引人，一整天下來是難得的休息經驗。

講話幽默風趣的正妹主唱

我很壯但是我很溫柔的吉他手和鼓手

 Best Coast很愉快，接著的The National卻不是那麼愉快。為了調侃狂愛The National的好友Dylan我賣命擠到第一排，結果卻在畜生老外的欺騙（"不好意思我朋友跟我換個位子，你能不能先讓我們移進去？""哈哈我擠進來拉打我阿笨蛋"）跟肘擊下功虧一簣。不過，好在演出本身也讓人失望，整體下來不算是是多大的損失。我本身對The National沒特別喜愛，聽了這場現場也只是加深對他們的冷感：主唱Matt Berninger應該上台前就已經喝醉了，他在台上狂喝酒歌也唱不好，不是比滷蛋周更含糊帶過就是狂靠嘶吼過關，樂團其他人表現再好都無濟於事。事實上，很多段落感覺他根本沒辦法唱或唱不下去，得靠現場觀眾狂嗨大聲合唱才不至於冷場。不過他有從台上下來跟群眾握手。我也有握到，所以我原諒他。


大叔整個過程砸掉應該有3支麥克風架



稱讚一下，Coachella舞台設計真的很用心，連第二大的Outdoor Theater設備都比台灣的啥XX搖滾節好上千百倍

 

跟酒味大叔握手（大心）

The National結束後我也被煩得差不多，決定直接到下一場在Coachella Stage的The Strokes那邊打瞌睡。到Coachella Stage頂上的Duran Duran還沒唱完，聽了10分鐘突然覺得為了The National錯過他們真的很可惜：從活力、到音樂、到整個現場的瘋狂程度，Duran Duran一整個就是爽阿，居然唱到一半順便接Lady Gaga（po-po-po-po-Duran Duran），真是神團。

瞇了一下就被The Strokes吵醒。跟第一天的Interpol一樣，The Strokes個人感覺實在是個沒辦法聽現場的團。好幾首歌歌好聽，新專輯的Under Cover of Darkness現場聽也更有感覺，但主唱Julian Casablancas的聲音真的太平板而且缺乏色彩，大概過了5首歌後便進入嚴重的疲乏狀態，加上他很喜歡唱一唱murmur個2句（沒開玩笑真的是murmur，他講話我想沒人聽得懂他在說啥），到最後乾脆放棄大方繼續給他睡下去，結果醒來居然還沒唱完（大誤）。下一次想聽The Strokes的live，請看Youtube。

The Strokes結束後我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跑過整個場地去Gobi Tent聽Neon Trees，到了那邊只覺得很想死。3天的疲勞感、又一次移動的負荷、加上Neon Trees不知為啥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的遲到20分鐘，聽個2首我便決定還是放棄，回Coachella Stage聽Kayne West－也不是說Neon Trees多值得留連就是，感覺他們的服裝和髮型都還比音樂有吸引力。

並不是團名叫做螢光樹你就得把自己打扮成一棵樹阿老大

回程的路上看Kayne West還沒上台，先轉到Outdoor Theatre聽已經接近尾聲的PJ Harvey。不得不說，祖母級的暴暴女果然不是混假的，PJ Harvey穿了一身仙姑裝，剛到的時候搭配後面彈鋼琴的，唱慢歌我還以為我在聽Joanna Newsom。結果勒？做為當晚Outdoor Stage最後一場演出，時間到了繼續唱下去也是很合理的。PJ Harvey感覺一整個就是到後面越唱越嗨，最後直接拿See ta Monster做收尾。想像一個穿著阿姑裝的女的拿吉他，唱起歌氣勢萬鈞，那種黑暗的壓倒性氣勢跟挑釁挑逗兼具的氣質一整個印象深刻。再次證明薑是老的辣，小朋友想學阿姨又猛又悍，只能說還未夠般阿。


看見仙姑還不快拜

最後壓軸的Kayne West感覺主辦單位是所有玩具都用上了。從舞群、煙火（唱Power一邊唱會一邊放炮（是放鞭炮，不是唱歌放炮））、超大型壁畫投影、變裝，感覺這一整個就是完整的獨立演唱會。我對Rap不熟所以很難說Kayne West好或不好，只能說那真的是從頭到尾2個小時（是的，他幾乎唱了2個小時。爽）整個人注意力被抓緊的感覺。他的音樂風格變化很大、表現方式很有趣、歌詞也有自己的味道，甚至會在莫名的地方來點意想不到的驚喜（火戰車變裝真的太屌了），要不是真的太累又太長，我想我會愛上他的音樂。

Kayne West結束，一早說的神秘加演沒有出現，人群開始慢慢往出口移動，我跟旁邊的某個女路人擁抱（對方跑來跟我講話順便給一個溫暖的擁抱，再次感覺到米國人很耐斯的鱔液），加入離開的行列。到了柵欄外，一台接一台的車開始排隊準備駛離。Coachella 2011就這樣結束了。